雨霏花影

《幻镜》(一)《凉生,我们可不可以不忧伤》原著向续文

楔子:

【真正的残忍,怎么能让你感觉到痛呢!真正的残忍,是你一生都不知道真相!幸福地活在假象中,却是岁月静好、现世安稳的天真模样!】

蒙上眼,捂住耳,堵住嘴巴;

不去看,不去听,不去倾诉;

甚至,掩盖起自己的心。

可惜,世事的残忍和冷酷,依旧在你不知道的地方发生着,愈演愈烈!

有一天,当真相浮出水面,你能否承受,那血淋淋的现实?!

2017年12月24日,平安夜,我和天佑转机经过法国,于是故地重游,去了杜乐丽花园的花神咖啡厅吃圣诞晚餐。

【我仔细的切着牛排,七分熟的肉,黑椒汁醇厚,遮住了内里的血丝】,慢慢咀嚼,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之气在口中弥漫,再品,只余下黑椒汁的辛辣芳香。

“好吃么?”天佑抬头望了望我,嘴角微微翘起。

“【好香】”我拿起叉子,叉了一大块肉塞进嘴里,大口大口的吃着,“真的好香!”

离开餐厅的时候,街道上的游人们正在载歌载舞的欢庆节日,于是便加入了他们,一起唱歌跳舞。

广场上荡漾着各种欢笑声和音乐声,一夜欢庆,到了午夜时分才渐渐平息,我们也就此驱车离去。

车子刚刚启动,恍惚间,耳畔仿佛有个熟悉的声音对我说,“姜生,以后,你要照顾好自己!好好吃每餐饭,好好睡每一觉,幸福快乐的度过每一天,一定一定,要好好的啊!”

猛回头,四处张望,却不见那个熟悉的身影,一股说不清、道不明的情绪涌上心头,是失落?紧张?还是忧伤?!

“怎么了?”天佑略带着一丝慌乱,狐疑的问道。

“没事”,我压着内心的不安,努力得笑着,“大概听了一晚上的音乐,有点幻听……”

车缓缓的离开了杜乐丽花园,我的心却七上八下的乱跳着,口中那股淡淡的血腥气,又浮现了出来……

君埋泉下泥销骨,我寄人间雪满头!

第一章《雪逝》


2017年12月31日

刚从国外回来的我,一直在倒时差,头总是昏昏沉沉的。

那天午夜,电话铃响个不停,终于把我们从睡梦中惊醒,天佑接完电话便起身准备出门,迷迷糊糊的我不满的埋怨,“谁这么晚找你,是什么重要的工作,非得现在处理不可么?”

天佑回头说了句,“乖,我去去就来”,普普通通的一句话,声音竟然在颤抖,言语间也充满了惶恐和不安。

也许是感受到了这份恐惧,我的心也开始四下翻腾,燥动不安起来,辗转反侧,难再入眠,干脆坐起身来,思量着到底什么事情呢?是生意出了大麻烦?还是什么别的事?

正想着,被突然敲响的钟声给吓了一大跳,铛铛铛,十二下,每一下都仿佛狠狠地砸在我的心上,心越发得被揪紧,随着钟声慢慢沉浸到无尽的焦虑和哀痛中。

最后一下钟声响起时,梳妆台上的一样事物,随之‘啪’的一声跌落在地板上,又唬得我胆战心惊!

连忙走过去一瞧,原来是三年前八宝送给我的一面古铜镜。

那天她匆匆跑来,塞给我这面铜镜,说是她游历四方的时候,有位得道高人送给她的,能镇宅门、驱邪祟、安心神、助睡眠、美容养颜、长生不老。

我取笑她,“你这都哪听来得一套一套的,还美容养颜,长生不老”,八宝一本正经的拉着我的手说,“姜生,你一定要相信我,这真的是一面特别神奇的镜子,你留下它一定会交好运的,一应定能幸福的!”

当时我还在想,我哪里还来的什么好运呢?我的好运都留给法国的女巫交换天佑的眼睛了,我不会再有什么好运了,但是看八宝那么真诚的眼神,便欣欣然留下了镜子,被朋友关心惦记的感觉再好不过了。

也别说,居然真被八宝说对了,自从留下了镜子,好运真的来了,天佑的病完全康复了,细问,竟然是当初的医生误诊了,在我咒骂了那个无良大夫很多遍后,想着也许真的是镜子带来的好运,它可真的很神奇啊。

只是,庆幸的同时,心里翻涌上了无尽的遗憾和哀伤,被我拼命努力强压着,不在天佑面前显露出来一丝半毫。

由于每次照这面镜子的时候,我都会觉得特别心安,特别舒服,仿佛心里缺失的什么得到了满足和补偿,便每天对着它梳洗打扮,慢慢竟然吃得饱、睡的香,连皮肤都变好了。

八宝听说了后,得意的跟我说,“你看,我说的没错吧,真的能美容养颜呢。”

此刻,我急急的捡起镜子,搂在怀里,喃喃地说,“镜子、镜子,保佑我们平安无事吧,请保佑我们吧!”

那晚,我就这么抱着铜镜,絮絮私语的靠在床边慢慢睡着了,梦里我似乎到了一个洁白无邪的地方,漫天大雪纷飞如画,我却一点都不觉得冷。

伸出手,雪花一片片落在我的掌心上,晶莹美丽,闪着柔和的光,我就这样被雪花包围着,就像被一个熟悉而温暖的怀抱拥着,心情渐渐平复下来,不再有任何的忧伤惊惧,而是平和宁静、无比幸福的,安睡到天亮!


从梦中醒来,天早已大亮了,天佑还没有回来,遂起身下楼到了饭厅。

正在吃早餐的程天恩抬了抬眉毛,斜着眼睛打量了我半天,问道,“嫂子昨晚,睡的可还安稳?”

我被他出人意料的问安惊到,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答,嘴上应付着“还好还好”,却瞅见他打量我的眼神,近乎于猛兽面对即将被捕食而无力反抗的动物般,有种兴奋、期待、戏虐,看得我心里直发毛,不愿再和他多做纠缠,匆匆吃了早餐便回房了。

回到房间,接到了天佑的电话,心急的问道,“昨晚到底出了什么事?严不严重?”

天佑沉吟了一下,“没什么大事,不过生意上有点小麻烦,已经处理好了,我现在正在陪爷爷,晚点就回去。”

接完电话稍稍放下心来,却又惴惴不安的,始终觉得哪里不对,便拨通了金陵的电话,想约她出去散散心。

电话响了很久终于接通了,听筒那边,金陵的声音有些哽咽,似乎在强忍着什么。

“金陵,你怎么哭了?谁欺负你了?是不是程天恩又惹你生气了?”

金陵用力吸了吸鼻子,“你想哪去了,我啥事都没有,我~我只是得了感冒而已,你就别担心了。什么,你要来看我,不不,不用了,年底报社一直很忙的。嗯嗯,我会好好照顾自己,等我忙完这一段,就去看你,你放心吧!”说完,金陵便匆匆挂断了电话。

唉,金陵实在太辛苦了,看来我要熬点补汤给她喝才行,随即一边翻找着食谱,一边想着金陵这几年过得多么不容易。

三年前的一个冬天,钱至突然在程宅大门口长跪不起,开始不知何事的我,冒出过这是钱至在向天恩求金陵的念头,甚至还喊来了金陵想劝他。

却见到钱至拉着天佑的衣角苦苦哀求,口口称什么,“他都是为了你啊!”,正准备上前问个清楚,被天佑一眼瞅见,急忙甩开钱至,拉着我回了房,正色道:“钱伯背叛了爷爷,犯了他老人家的大忌,你不要再插手此事,我自会处理的。”

后来,只知道钱至跪了整整三天三夜,然后就再也没见过他和钱伯了。

走了个靠谱的钱至,剩下的天恩偏偏是个极不靠谱的,然而金陵自那以后,却如同想开了般,把全部精力都放在了工作上,也不再做娱乐新闻,而是转去做了社会新闻,专门报道民生民情,即使每天四处奔波、舟车劳顿,却从不叫苦。

我亦心生敬佩,便不常打扰,只不时煮些汤水给她,望着忙碌的金陵,常常想,当年同为社会新闻记者的父亲,是否也是这样忙碌,所以才顾不得回家的呢?

等了几天,没等来金陵,却意外的,等来了小棉瓜。

那天,天佑突然领着小棉瓜出现在院子里,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,齐肩短发,带着一副小巧的眼镜,说不出的文雅娴静,只是穿着一袭与年龄气质颇为不符的黑衣。

我恍惚着,时光过的好快,一晃,小棉瓜都已经这么大了。

急急的将小棉瓜拥进怀里,良久,再抬头的小棉瓜泪流满面,“姜生姐姐,我好想好想你,你知不知道………”

“小棉瓜!”,天佑出声拦住她,“你们这么多年没见了,如今见了面是高兴的事,不是答应过天佑叔叔,不再难过了么?”

小棉瓜听了,愣了愣,随即用力点了点头,挤出一个笑容,泪却依然止不住。

我捧起小棉瓜的脸,一边细细的帮她擦着眼泪,一边惊叹的看着她的面容,那道狰狞的,贯穿左脸的伤疤已经不见了,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淡淡的细痕,受伤失明的左眼似乎也恢复了,只是左眼镜片一圈圈的光晕标示着它的度数。

“小棉瓜!你的脸和眼睛都恢复了?!”

“嗯”,女孩抹了一把眼泪,向我报喜,“凉生哥哥带我看了很多眼科医生,还做了整形手术,你看我的疤已经很淡了,左眼也能看到东西了,我还有特制的矫正视力的眼镜,出门就带这个轻巧的…”

“真好!”,我重新把小棉瓜拥进怀里,“真好,这些年,凉生把你照顾的这么好。”

曾经,小棉瓜是我心里过不去的一道坎,因为我的过失,害她小小年纪毁容失明,如今看到重生般的小棉瓜,心里充满了失而复得的幸运感。

怀里的小棉瓜随着我的话喃喃自语,“是,凉生哥哥,真的很好很好,可是,可是,呜呜呜呜呜呜……”

天佑走过来拉起小棉瓜,“刚从法国回来饿不饿?我们去吃点东西吧。”

“对啊,长途飞行一定累坏了吧?我怎么这么糊涂”,忙带着小棉瓜去了饭厅,吃饭时把她小时候爱吃的各种菜往碗里堆,可是小棉瓜似乎兴致不佳,吃了几口饭,喝了碗汤就不再吃了,我取笑她,“小女孩爱美了要节食么?我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,可不能只要漂亮啊。”

小棉瓜挤了挤笑容,“哪有,我是真的没胃口,姜生姐姐我们还是说说话吧,我真的好想你。”

“好吧”,我带着小棉瓜回了卧室,帮她洗了脸,梳了头发,末了还找出一个漂亮鲜艳的发卡别在她头上,“女孩子就得打扮的光鲜亮丽的才好,以后别再穿这么黑漆漆的衣服了,姐姐明天带你去买好看的新衣服吧。”

小棉瓜似要反驳,“我穿黑衣服是因为……”,她回头望了眼天佑,才接着说道,“因为,黑色显瘦……”

“傻孩子,你又不胖,听姐姐的,明天带你去买新衣服。”

整个下午,我都和小棉瓜在卧室里拉家常,从女孩儿的衣着打扮到学校里的同学老师,从饮食运动到私密心事,直到有人传话说王浩来接小棉瓜了才出来。

当年那个莽撞邋遢的残疾少年如今已然是坚毅自信的青年,他亦是一袭黑色西装,不卑不亢的站在那里,除了走起路来还有些许跛足,完全看不出从前落魄的样子了。

刚才和小棉瓜聊天的时候,就得知了当年凉生把王浩从宁信的酒吧里带出来,不让他再去当打手,而是送他去了补习学校读书,三年期满毕业后,又安排他去典当行做了库管,王浩虽然学历不高,但是极为认真负责,有条有理,把库房管的滴水不漏。

一见到我,王浩如同当年那样,深深地向我鞠了一躬,我正不知何意,却见他眼中充满悲戚怜悯之色,竟有泪光点点,只是他依然不会说话,向我比划着手语。

小棉瓜上前一步压住他的手,“浩哥哥是说…嗯,谢谢凉生哥哥和姜生姐姐为我们做的一切。”

还没等我接话,小棉瓜回头对王浩说,“浩哥哥,我们回家吧。”

我惊讶道,“小棉瓜你不留下来住么?”

“不了,浩哥哥也有了自己的小房子,虽然不大,但那也是我们的家,而且我们很久没见了,我也有很多话想和浩哥哥说”,王浩亦在旁不住的点头。

我听了竟无言反驳,王浩和小棉瓜如今越发自信自强,多年的分离也没有造成他们任何的生疏。

心里隐隐的惭愧着,不忍再阻拦他们,便提及明天带小棉瓜去买衣服,却不料王浩听了直摆手,小棉瓜和他手语了一阵,回头对我说,“姜生姐姐,这两天我们有事情,暂时不出去了,过几天我们再去吧!”

“那好吧”,约好等着他们的电话后,我便送他们出门,出了水烟楼,小棉瓜笑着和我们摆手说再见,说浩哥哥公司的同事正开车在大门口等着,不用再派车送他们了,我只得作罢,目送兄妹俩个离去。

回房后,顺着窗户望向大门的方向,发现他俩竟然还没走远,在一株树木的后面,小棉瓜埋在王浩的怀里哭泣,而王浩顺势蹲下来轻柔的擦去小棉瓜脸上的泪痕,揉揉她的头安慰她。

多么熟悉的情景,多么深藏的记忆,突然间想要破土而出,我连忙摇摇头,想把这份涌动的记忆压下去,却错过了一个画面,王浩把小棉瓜头上鲜艳的发卡摘了下来,还在她的左肩处别了一样东西,然后拉着她的手离开了……

第二天,天刚蒙蒙亮的时候,天佑便出门去了,我挨到天亮起身,只见屋外起了浓重的晨雾。

推开窗子,一团一团的白雾伴着寒气涌进屋子里,整个程宅被雾气包裹着,迷蒙飘渺,仿佛一个虚幻的梦境。

下得楼来,四处静悄悄的,一问才知,居然连程天恩也一起出门去了,倒也好,省的我们又大眼瞪小眼的。

早饭后我窝在沙发上看书,不知过了多久,只觉得沙发在抖。地震了?我惊起,四处安稳,没有任何异样,才发觉是我的身体在颤抖。

难道是太冷了?我把空调暖风开到最大,回到床上把整个人用被子裹住,直到感觉浑身都要冒汗了,可还是止不住发抖。

我跑到浴室,打开水龙头,放了满满一手盆热水,把手放进去泡着,过了一会干脆把整个脸埋进水盆里。

时间仿佛停止了,只听见我的心跳声,扑通扑通扑通,良久,终于不在颤抖了,只是为什么?水盆里的水变得好咸好苦。

我抬头抹去镜子上的水雾,看到里面熟悉又陌生的脸庞,不禁失声:“你是谁?”

镜子里面的女人笑魇如花:“我?我是姜生啊!”

“不!你不是!你不是姜生!姜生不是这个样子的。”我颤抖得拼命摇头否认着。

“我当然是姜生,我是住在程宅里的姜生,你看,我多么美丽,多么幸福!”

“可是,你不是姜生!!”我大声的喊道,企图守住最后的坚持。

“哦?”她贴向我,低低的问,“可是,我就是你啊!如果我不是姜生,你又是谁呢?”

“我是谁?我是谁?我自然是姜生啊?我不是姜生,又能是谁呢?”我陷入无尽的迷茫中,喃喃自语。

她摇了摇头,叹息道,“连自己是谁都搞不清楚,真可悲啊!”

猛地从水中抬起头,大口的喘着气,浴室里一切如常,镜中映出我清秀却略带苍白的脸。

“对,我还是我,我还是我!”,我下意识的重复着,晃晃头自嘲刚才的想法,“我怎么可能不是姜生呢?”

回到屋里,却看不下书,继续拥着被子靠在床上,听着时钟滴滴哒哒的走着,感觉自己的心,也跟着秒针一点一滴的,不知道流淌到什么地方去了,那感觉就像丢失了什么珍贵的东西一样没着没落的。

丢了什么呢?我站在屋子里四下查看,越想却越想不起来,于是挨个柜子、抽屉都打开细细搜索。

一上午我都在翻翻找找,整个屋子几乎都翻遍了,还是没有找到,到底丢了什么东西呢?

我瘫坐在地上,突然见到床底深处放着一个箱子,于是爬进去拉出箱子,里面是我上大学时的一些旧衣服和旧书旧报。

翻过件件旧物,最下面有一个小小的木匣,打开看时,里面静静的躺着一柄洁白的骨梳,还有一串长长的砗磲手链。

脑海中涌出一段段被压制了很久的碎片:“一梳梳到尾,二梳白发齐眉”;“一百零八颗佛珠,求证百八三昧,断除一百零八种烦恼。”

我怔怔的看着,眼泪不知何时落了下来!

伸手小心翼翼的触碰那柄骨梳,触手微凉,轻轻拿起,却只听得清脆而微弱的一声,骨梳齐齐的断裂成两半。

我大惊,忙将断裂的两部分拿到手中观瞧,当年的记忆慢慢的涌现。

【天佑从口袋里掏出一柄骨梳,扬在手里,问我,这是什么?!

我望着那柄莹白的骨梳,上面的红豆鲜艳如血。

他说,那你告诉我,为什么不去千岛湖!!!!

为什么骗我不知道砗磲!!!!

你的心里藏着谁!!!!

你和谁的爱情生死隔不开的!!!

谁在你心里!!!你在谁心里!!!又是谁夺不去!!!

他重重地将那柄骨梳抛在了地上。】

多年前,在天佑和我的那场争执中,骨梳被他重重的抛在地上,摔出了一道细细的裂痕,这伤痕日积月累,如今,它就这样没有一丝预兆的折断在我面前。

我拿着断裂的骨梳,就那么静静的瘫坐在地上,头靠在床沿上,一动也不能动,脑子空空的,脸上无悲无喜,无嗔无痴。

一种可怕的感觉把我淹没,也许有什么更加宝贵的,我视若生命的珍宝,就像这柄骨梳一样,也离我远去,终此一生再也找不回了。

不知过了多久,天佑回来了,一进门见我拿着断裂的骨梳坐在地上发呆,顿时大惊,“姜生~姜生”,他唤着我,一把把我搂进怀里。

我从迷茫中惊醒,急急的推开他,手忙脚乱的打算把箱子放回原处,他却把我搂得更紧,“姜生,别离开我!”,我感觉他的声音和身体都在发抖,仿佛一松手我就会消失一样。

“我,我没事,我只是在收拾收拾一些旧物,你,你千万别多想,真的没什么!”,我磕磕巴巴的急着想向他解释。

“对不起,我不该把你的骨梳摔坏,让我把它拿去修补好吧!”,说着天佑从我的手中接过了骨梳,“我一定会找人把它修补得完美无缺的!”

我呆呆的看着,突然有种想把梳子抢回来的冲动,但终究没有动,一个声音在心中说,“梳子断了可以补好,心缺了一块该怎么补呢?!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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